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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聲甘州靈巖陪庾幕諸公遊賞析

來源:寶貝周    閱讀: 1.4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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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聲甘州靈巖陪庾幕諸公遊,這是宋代詞人吳文英寫的一首懷古辭,詞中借吳王夫差亡國的歷史事實,暗示了北宋的失國之痛和南宋的岌岌可危和對國家興亡的感慨。下面一起來賞析下吧。

八聲甘州·靈巖陪庾幕諸公遊賞析

八聲甘州·靈巖陪庾幕諸公遊

作者:吳文英 朝代:宋代

原文:

渺空煙四遠,是何年、青天墜長星?幻蒼厓雲樹,名娃金屋,殘霸宮城。箭徑酸風射眼,膩水染花腥。時靸雙鴛響,廊葉秋聲。宮裏吳王沉醉,倩五湖倦客,獨釣醒醒。問蒼波無語,華髮奈山青。水涵空、闌干高處,送亂鴉斜日落漁汀。連呼酒、上琴臺去,秋與雲平。

拼音解讀:

miǎo kōng yān sì yuǎn ,shì hé nián 、qīng tiān zhuì zhǎng xīng ?huàn cāng yá yún shù ,míng wá jīn wū ,cán bà gōng chéng 。jiàn jìng suān fēng shè yǎn ,nì shuǐ rǎn huā xīng 。shí sǎ shuāng yuān xiǎng ,láng yè qiū shēng 。gōng lǐ wú wáng chén zuì ,qiàn wǔ hú juàn kè ,dú diào xǐng xǐng 。wèn cāng bō wú yǔ ,huá fā nài shān qīng 。shuǐ hán kōng 、lán gàn gāo chù ,sòng luàn yā xié rì luò yú tīng 。lián hū jiǔ 、shàng qín tái qù ,qiū yǔ yún píng 。

翻譯:

極目遠眺四方,縹緲的長空萬里,雲煙渺茫向四處飄散。不知是何年何月,青天墜下的長星。幻化出這座蒼翠的山崖,雲樹蔥籠,幻化出上面有殘滅的春秋霸主吳王夫差的宮城,美人西施就藏嬌館娃宮。幻化出氣壯山河的霸業英雄。靈巖山前的採香徑筆直如一支弓箭,淒冷秋風刺人眼睛。污膩了的流水中漂流着當年美人用來化妝的脂粉,沾染得岸上的花朵都帶了點腥。耳邊彷彿傳來陣陣清脆的聲響,不知是美人穿着木屐走在響廊的餘音,還是風吹秋葉發出颯颯的淒涼之聲。

深宮中吳王沉醉於酒色,以亡國亡身的悲劇留下讓後人恥笑的話柄。只有頭腦清醒的范蠡,在太湖上垂釣,功成身退。我想問蒼茫的水波,到底是什麼力量主宰着歷史的興衰盛亡。蒼波也無法回答,默默無聲。我的滿頭白髮正是愁苦無奈之結果,而無情的羣山,卻依舊翠蒼青青。江水浩瀚包涵着無垠的長空。我獨自憑倚高欄鳥瞰遠景,只見紛亂的幾隻烏鴉,在夕陽的餘暉下落下淒涼的洲汀。我連聲呼喚把酒取來,快快登上琴臺,去觀賞秋光與雲霄齊平的美景。

註釋:

八聲甘州:詞牌名。唐教坊大麴有《甘州》,雜曲有《甘州子》,是唐邊塞曲,因以邊塞地甘州爲名。《八聲甘州》是從大麴《甘州》截取一段改制的。因全詞前後片共八韻,故名八聲。慢詞,與《甘州遍》之曲破,《甘州子》之令詞不同。《詞語》以柳永詞爲正體。九十七字,前片四十六字,後片五十一宇,前後片各九句四平韻。亦有在起句增一韻的。前片起句、第三句,後片第二句、第四句,多用領句字。另有九十五字、九十六字、九十八字體,是變格。又名:《甘州》、《瀟瀟雨》、《宴瑤池》。

靈巖:又名石鼓山,在蘇州市西南的木瀆鎮西北。山頂有靈巖寺,相傳爲吳王夫差所建館娃宮遺址。

庾幕:幕府僚屬的美稱。此指蘇州倉臺幕府。

長星:彗星。

蒼崖雲樹:青山叢林。

名娃金屋:此指西施,爲越王勾踐獻給吳王夫差的美女。金屋,用漢武帝金屋藏嬌的故事。《漢武故事》載漢武帝爲膠東王時,曾對其姑母說:"若得阿嬌,當作金屋貯之也。"借指吳王在靈巖山上爲西施修建的館娃宮。

殘霸:指吳王夫差,他曾先後破越敗齊,爭霸中原,後爲越王勾踐所敗,身死國滅,霸業有始無終。

箭徑:即採香徑。《蘇州府志》:"採香徑在香山之旁,小溪也。吳王種香於香山,使美人泛舟於溪水採香。今自靈巖山望之,一水直如矣,故俗名箭徑。"

酸風射眼:寒風吹得眼睛發痛。化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魏官牽牛指千里,東關酸風射眸子"句意。酸風,涼風。

膩水:宮女濯妝的脂粉水。

靸(sǎ):一種草制的拖鞋拖鞋。此作動詞,指穿着拖鞋。

雙鴛:鴛鴦履,女鞋。

廊:響屐廊。《吳郡志·古蹟》:"響屐廊在靈巖山寺,相傳吳王令西施輩步屐。廊虛而響,故名。

五湖倦客:指范蠡。范蠡輔佐越王勾踐滅吳後,功成身退,泛舟五湖(太湖)。

醒醒:清楚;清醒。

華髮:花白頭髮。

涵空:指水映天空。

琴臺:在靈巖山上。

八聲甘州靈巖陪庾幕諸公遊賞析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遊蘇州靈巖山時所作。開頭緊貼“靈巖”之“靈”字,說此山是天上星星墜落而成。“幻”字續寫靈巖雲樹貼天,吳王建宮館於此的史實。“酸風射眼”轉寫懷古之情,昭示出吳王之所以敗亡的根源。下闋第一句,承上將吳王失敗的原因點明,認爲范蠡是明智的“倦客”。“問蒼波無語”呼應開頭,喚起今世之憂。接着感嘆自己壯志未酬的哀愁。

這是一首懷古詞。吳文英遊靈巖山,見吳國遺蹟想起了吳國興衰的史實,聯想到宋朝國事,抒發感慨而作此詞。

這首詞通過憑弔吳宮古蹟,敘述吳越爭霸往事,嘆古今興亡之感和白髮無成之恨。上片懷古,下片傷今。吳與宋,時不同,事相似。一傷南宋偏安,恐蹈當年吳王夫差沉溺聲色,先勝後敗的覆轍。二傷一些仁人志士被迫引退。三傷作者自己,"問蒼天無語,華髮奈山青"。最後寓情於景,抒發自己內心的感慨。

作者改變正常的思維方式,將常人眼中的實景化爲虛幻,將常人眼中的虛幻化爲實景,通過奇特的藝術想象和聯想,創造出如夢如幻的藝術境界。虛實相襯,沉鬱蒼涼,體現了作者在雕鏤組繡以外的奇特才氣。

夢窗詞人,南宋奇才,一生只曾是幕僚門客,其經綸抱負,一寄之於詞曲,此已可哀,然即以詞言,世人亦多以組繡雕鏤之工下視夢窗,不能識其驚才絕豔,更無論其卓犖奇特之氣,文人運厄,往往如斯,能不令人爲之長嘆!

本篇小題曰“陪庾幕諸公遊靈巖”。庾幕是指提舉常平倉的官衙中的幕友西賓,詞人自家便是幕賓之一員。靈巖山,在蘇州西面,頗有名勝,而以吳王夫差的遺蹟爲負盛名。

此詞全篇以一“幻”字爲眼目,而借吳越爭霸的往事以寫其滿眼興亡、一腔悲慨之感。幻,有數層涵義:幻,故奇而不平;幻,故虛以襯實;幻,故豔而不俗;幻,故悲而能壯。此幻字,在第一韻後,隨即點出。全篇由此字生髮,筆如波譎雲詭,令人莫測神思;復如游龍夭矯,以常情俗致而繩其文采者,瞠目而稱怪矣。

此詞開端句法,選注家多點斷爲“渺空煙四遠,是何年、青天墜長星?”此乃拘於現代“語法”觀念,而不解吾華漢文音律之淺見也。詞爲音樂文學,當時一篇脫手,立付歌壇,故以原譜音律節奏爲最要之“句逗”,然長調長句中,又有一二處文義斷連頓挫之點,原可適與律同,亦不妨小小變通旋斡,而非機械得如同讀斷“散文”“白話”一般。此種例句,俯拾而是。至於本篇開端啓拍之長句,又不止於上述一義,其間妙理,更須指意。蓋以世俗之“常識”而推,時、空二間,必待區分,不可混語。故“四遠”爲“渺空煙”之事,必屬上連;而“何年”乃“墜長星”之事,允宜下綴也。殊不知在詞人夢窗意念理路中,時之與空,本不須分,可以互喻換寫,可以錯綜交織。如此處夢窗先則縱目空煙杳渺,環望無垠──此“四遠”也,空間也,然而卻又同時馳想:與如彼之遙遠難名的空間相伴者,正是一種荒古難名的時間。此恰如今日天文學上以“光年”計距離,其空距即時距,二者一也,本不可分也。是以目見無邊之空,即悟無始之古──於是乃設問雲:此茫茫何處,渺渺何年,不知如何遂出此靈巖?莫非墜自青天之一巨星乎(此正似現代人所謂“巨大的隕石”了)?而由此墜星,遂幻出種種景象與事相;幻者,幻化而生之謂。靈巖山上,乃幻化出蒼崖古木,以及雲靄煙霞……乃更幻化出美人的“藏嬌”之金屋,霸主的盤踞之宮城。主題至此托出,卻從容自蒼崖雲樹迤邐而遞及之。筆似十分暇豫矣,然而主題一經引出,即便乘勢而下,筆筆勾勒,筆筆皴染,亦即筆筆逼進,生出層層“幻”境,現於吾人之目前。

以下便以“採香涇”再展想象的歷史之畫圖:採香涇乃吳王宮女採集香料之處,一水其直如箭,故又名箭涇,涇亦讀去聲,作“徑”,形誤。宮中脂粉,流出宮外,以至溪流皆爲之“膩”,語意出自杜牧之《阿房宮賦》:“渭流漲膩,棄脂水也。”此係脫化古人,不足爲奇,足以爲奇者,箭涇而續之以酸風射眼(用李長吉“東關酸風射眸子”),膩水而系之以染花腥,遂將古史前塵,與目中實境(酸風,秋日涼冷之風也),幻而爲一,不知其古耶今耶?抑古即今,今亦古耶?感慨系之。花腥二字尤奇,蓋謂吳宮美女,脂粉成河,流出宮牆,使所澆溉之山花不獨染着脂粉之香氣,亦且帶有人體之“腥”味。下此“腥”者,爲復是美?爲復是惡?誠恐一時難辨。而爾時詞人鼻觀中所聞,一似此種腥香特有之氣味,猶爲靈巖花木散發不盡!

再下,又以“響屧廊”之故典增一層皴染。相傳吳王築此廊,令足底木空聲徹,西施着木屧行經廊上,輒生妙響。詞人身置廊間,妙響已杳,而廊前木葉,酸風吹之,颯颯然別是一番滋味──當日之“雙鴛”(美人所着鴛屧),此時之萬葉,不知何者爲真,何者爲幻?抑真者亦幻,幻者即真耶?又不禁感慨系之矣!幻筆無端,幻境叢疊,而上片至此一束。

過片便另換一番筆致,似議論而仍歸感慨。其意若曰:吳越爭雄,越王勾踐爲欲復仇,使美人之計,遣范蠡進西施於夫差,夫差惑之,其國遂亡,越仇得復。然而孰爲範氏功成的真正原因?曰:吳王之沉醉是。倘彼能不耽沉醉,範氏焉得功成而遁歸五湖,釣遊以樂吳之覆亡乎?故非勾踐范蠡之能,實夫差甘願樂爲之地耳!醒醒(平聲如“星”),與“沉醉”對映。──爲昏迷不國者下一當頭棒喝。良可悲也。

古既往矣,今復何如?究誰使之?欲問蒼波(太湖即五湖之一),而蒼波無語。終誰答之?水似無情,山又何若?曰:山亦笑人──山之青永永,人之發斑斑矣。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歟?抑古往今來,山青水蒼,人事自不改其覆轍乎?此疑又終莫能釋。

望久,望久,沉思,沉思,倚危闌,眺澄景,見蒼波巨浸,涵溶碧落──靈巖山旁有涵空洞,下瞰太湖,詞人暗用之,──直到歸鴉爭樹,斜照沉汀,一切幻境沉思,悉還現實,不禁憬然、悢然,百端交集。“送亂鴉斜日落漁汀”,真是好極!此方是一篇之警策,全幅之精神。一“送”字,尤爲神筆!然而送有何好?學人當自求之,非講說所能“包辦”一切也。

至此,從“五湖”起,寫“蒼波”,寫“山青”(山者,水之對也),寫“漁汀”寫“涵空”(空亦水之對也),筆筆皆在水上縈注,而校勘家竟改“問蒼波”爲“問蒼天”,真是顛倒是非,不辨妍媸之至。“天”字與上片開端“青天”犯復,猶自可也,“問天”陳言落套,乃夢窗詞筆所最不肯取之大忌,如何點金成鐵?問蒼波,何等味厚,何等意永,含詠不盡,豈容竄易爲常言套語,甚矣此道之不易言也。

又有一義須明:亂鴉斜日,謂之爲寫實,是矣;然謂之爲比興,又覺相宜。大抵高手遣辭,皆手法超妙,涵義豐盈;“將活龍打做死蛇弄”,所失多矣。

一結更歸振爽。琴臺,亦在靈巖,本地風光。連呼酒,一派豪氣如見。秋與雲平,更爲奇絕!杜牧之曾雲南山秋氣,兩相爭高;今夢窗更曰秋與雲平,宛如會心相祝!在詞人意中,“秋”亦是一“實體”,亦可以“移動座標”、亦可以“計量”,故云一登琴臺最高處,乃覺適才之闌干,不足爲高,及更上層樓,直近雲霄,而“秋”與雲乃在同等“高度”。以今語譯之,“雲有多高,秋就有多高!”高秋自古爲時序之堪舒望眼,亦自古爲文士之悲慨難置。曠遠高明,又復低徊宛轉,則此篇之詞境,亦奇境也。而世人以組繡雕鏤之工視夢窗,夢窗又焉能辯?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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