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本經常讓成人陷入思考——“這太哲學了!” 而與我們親子共讀的乳臭未乾的孩子卻笑得花枝亂顫。你不禁眉頭緊蹙,心裏想:“是時候跟他談談哲學問題了。” 這事交給我,我們來讀讀繪本,聊聊兒童哲學。如果你家裏的小屁孩,盯着你的眼睛,一字一句問:我爲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你會怎麼回答?
大問題·小生活這個沒有出現的問題真是夠大的,跟大哲學家們的思考一樣---人來到這個世界到底爲了什麼?
書中只在封面露上一面的小孩(你以爲這個孩子是多大呢多大的孩子能清晰地從“我”出發,探知“這個世界”,用“爲什麼”來提問,並且詢問自己周遭整個的世界?3歲嗎?)一個一個地去問他和她,還有它。哥哥答:你來到這世界就是爲了過生日!在每一頁暖暖的米色背景上,回答問題者的形象以及與答案相關的畫面一一鋪陳:孩子問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從哥哥開始,依次是奶奶、爸爸、姐姐,最後一位是媽媽;問了可能看到的各色人等,包括飛行員、大塊頭、士兵、水手、花匠、盲人、麪包師、拳擊手,甚至還有死神;還問了隨時出現在身邊的小動物們,有貓、小鳥、小狗、鴨子和兔子。除了家人、他人和動物外,還有沒有生命的數字3和石頭!
是的,數字3和石頭。同樣,4、5、6、7、8、9、10們早就排成一列,等待着我們的孩子與之相遇。
還有,圖畫書、拼音、識字、phonics、語法、青春期、戀愛……所有我們終將經歷的經歷,都在不遠處等待着。
而生活像一把剪刀,把孩子生活中沒有體驗的枝枝杈杈一一剪下。因此,書中的答案都很有各自的“個性”和“職業”特點,和很合乎各自身份。
比如鬥雞眼小狗就說,“我們來到這個地球,是爲了能夠汪汪汪地叫。只不過有時候,我們在月球也這樣叫。”儼然一副登月英雄的模樣。我喜歡小鳥的答案和小鳥的樣子,“爲了唱自己喜歡的歌。”首先,要是不會唱歌,那還是鳥兒嗎?我會想到好萊塢的動畫影片《快樂的大腳》中的那位五音不全的企鵝,無法跟其他的企鵝一樣唱出心中的聲音,被排斥在族羣之外。
還有那個花匠的回答,“是爲了學會耐心”---這絕對是種過花草,或者是養過孩子的經驗之談!
更多的回答都是那樣的簡單,就在你我的生活之中。作者沃爾夫·埃布魯赫曾經說過:“(給兒童)談死亡話題是最困難的在於如何使之簡單易懂……”爲此,他專門用鴨子和死神爲主角爲孩子們創作了一本書,去講這個話題。不過,那本書中的死神可沒有穿着小丑服。
死神正盯着一隻高飛的蜜蜂,笑眯眯地回答:“你在這裏,是爲了熱愛生命!”
在人間,我問我的家人和自己這個大問題。
太太說,我來到世上是要尋找溫暖。兒子說,我要找到恐龍。女兒說,我要做美味的食品給大家吃。
女兒的話讓我很是吃驚,後來想想,前一天我剛跟她說,女人要會做很多美味食品。
我還問過一批小學生,一批大學生,和一批成人。在我的提問中,大人們體現了成熟老練,胸有城府,字斟句酌,各有玄機。孩子們嘻嘻哈哈,亂七八糟,也別有趣味。
你覺得你的孩子能有什麼答案?
那要看你帶着孩子過着怎樣的生活!
熱愛生命,就得好好活着。小生活·大成長書裏的各種答案中,人之外的其他傢伙都把孩子當成了同類,熱情洋溢地介紹自己的感受。
讓我們再來想象這個沒有在書中出現的問題: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到底爲了什麼?我們有沒有石頭那樣實誠,有沒有胖子那樣簡單,有沒有鳥兒那樣浪漫?
一個孩子到底要怎樣成長,才具有這樣的存在感,具有這樣的生活感?
我來了,這個世界就屬於我,無論我此時此刻爲了什麼!讀這樣的童書,好像是在讀很多人的念想。
不過,我們也可以找到自己!
有時候聽聽他人,真得可以照亮自己。自己的無,是別人的有;別人的少正是自己的多。
這樣一本書擺在家裏,時不時地翻出來讀一讀,大聲讀給孩子聽,也讀給自己。
他的《是誰嗯嗯在我頭上》在國內屬於超級暢銷圖畫書。我很多次和不同的小孩子們讀過,孩子們總是能“領悟”到書中的趣味。故事當然沒得說,畫家的筆觸所至,小動物們不僅神情畢現,而且其後的內心和情緒都能被孩子們捕捉到。
這本《大問題》是埃布魯赫的獨自創作,雖然故事源自一個徵文活動,但他的誇張風格的拼貼畫簡潔明瞭地引導着孩子去看,去想,去比較。這樣的圖畫是有大愛的,一來是很誠摯地爲孩子創作,二來描繪了孩子懂的故事,三來居然還那麼有趣。能創作出這樣的作品,自然可以獲得大獎的認可,自然能夠成爲大師。而這些就能夠成爲我們給孩子選擇圖畫書的依據。
埃布魯赫的《一隻想當爸爸的熊》給孩子們說說人是怎樣出生的
書的最後,有這樣的文字,“隨着你一天天長大,你還會找到其他更多的答案。”還有如同時間賬本的表格,把你和孩子的答案記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