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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來源:寶貝周    閱讀: 9.57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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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媽的經歷,讓我看哭了。雖然乳腺癌的成因複雜,但過度消耗自己的生活方式一定是其一。這篇文章轉給愛熬夜、愛生氣、戒不掉垃圾食品的女性吧,我也是,從今以後,一定好好愛惜自己。

童媽的情況

座標青島,31歲

全職媽媽

斷奶快兩年

不愛吃菜、愛吃煎炸類食物以及垃圾食品

熬夜,長期睡眠不足,缺乏運動

脾氣比較火爆,愛生氣

常年不體檢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01 發覺異常,去醫院檢查

2016年5月5日一早,斷奶快兩年的我發覺右乳溢乳了。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有溢乳感,但這次分泌出的量讓衣服溼了一點。之前在網上查過斷奶這麼久溢乳的問題可大可小,給父母打了電話幫忙照看童,我自己去了家附近的一家比較有名的三甲醫院。

人很多,年齡以中老年人爲主,我31歲的年紀在裏面算小的。有的三三兩兩的在交流着什麼,有的略顯焦慮的在打報告和片子的機器旁等結果。氣氛有點壓抑。

輪到我,我簡單描述了溢乳的情況,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讓我自己擠一下她看後,有點見怪不怪地說,”我感覺正常啊!我斷奶兩三年了也還有“。周圍一圈等着看病的其中一個看着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也附和說,”沒事!我斷奶三四年了都還有呢!“醫生說,“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做個B超看看,反正我覺得沒啥事!”我堅持做了一個B超。

醫生開了單子,我百無聊賴等着做B超,等待的時候一眼撇到旁邊椅子上一個約四十歲左右大姐的報告單——乳腺癌。我心裏一驚,沒想到乳腺癌第一次離我這麼近,心裏開始有點害怕。

輪到我,醫生讓躺好,乳腺的彩超跟我們懷孕時候做時候一樣,抹上液體,然後手裏拿個儀器把乳腺和腋窩整個掃一遍。掃的過程,我就看見醫生神情變得有點嚴肅,醫生啪啪踩着腳踏板把屏幕一次次放大,拉了一個個黑色的近乎圓形的區域,開始標這幾個陰暗區的尺寸。標了大概三四個,我就隱隱感覺有點不好,開始冒虛汗,心跳加速。

做完我硬着頭皮問醫生,問題大嗎?

醫生說發生溢乳的右邊反倒問題不算大,倒是左邊有個低迴聲不規則的有點問題,讓我去找門診大夫。

這時候我的兩腿開始發軟。

拿到報告,我一眼就看到——低迴聲區,周邊組織糾結這幾個字眼,我知道這幾個字不好。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2張

就這麼腿軟心慌的挪到剛纔給我看門診的大夫那裏,大夫身邊仍舊圍了一圈等着看病的患者。大夫看了眼我的報告,“皺了皺眉頭,不太好,你再去做個鉬靶看看。“

我交了錢,去了隔壁房間做鉬靶。這項檢查有輻射,懷孕的、準備要孩子的不能做。做了之後半年不能要小孩。

鉬靶俗稱夾板,就是把你的胸放在x光特定儀器上用各種角度夾緊,很不舒服,會疼。醫生給擺好角度和姿勢,砰的把門關上,躲到裏面的小屋裏做檢查。想必輻射一定不小吧。大概十分鐘之後做好了,我感覺有幾個小時那麼長。報告出來,分級仍舊是4b,可疑物呈星芒狀。

我拿着報告單給門診醫生看,她看了看說:

”4b,需要立刻做手術,中等程度懷疑癌變的可能。”

頓時周圍的人齊刷刷的向我看來,我感覺有點快站不住了。

我問:“有多大機率是癌?”

醫生面無表情的說:“一半一半,50%的可能是癌。你明天早上九點來做穿刺,穿刺活檢後才能確定是不是癌。“

我在一圈人圍觀的注視中,謝了大夫。走到大門口,顫抖的撥通了童爸的電話。這時候,壓抑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童爸聽了我的描述,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即刻往家趕。

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家,就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不同了。嘈雜的世界好像離我很遙遠,我一直在想,爲什麼會這樣,大腦和身心都一直在抗拒在接受這個模棱兩可的現實,心跳加速,手腳發抖。

回到家沒一會,童爸也回家了。我說了病情,抑制不住的難過。特別看見童童哭的更厲害,我不知道如果我真是這個病,將來孩子怎麼辦。童爸一邊安慰我,一邊打電話找人。下午的時候約了一個認識的乳腺科的副主任醫師,晚上去找他幫忙給看下片子。下午我一直在網上查,4b到底有多嚴重。

“BI- RADS”是指美國放射學會的乳腺影像報告和數據系統(Breast Imaging Reporting and Data System)的縮寫。BI-RADS分級標準被廣泛應用於乳腺的各種影像學檢查,如X線鉬靶攝影、彩超、核磁共振等,用來評價乳腺病變良惡性程度的一種評估分類法。BI-RADS分級法將乳腺病變分爲0~6級,一般來說,級別越高,惡性的可能性越大。

各個級別的具體含義分述如下。

BI-RADS0級:是指評估不完全。需要召回病人,補充其他相關影像檢查,或需要結合以前的檢查結果進行對比來進一步評估。

以下爲評估完全的最後分級:

BI-RADS1級:陰性結果,未發現異常病變,亦即正常乳腺。

BI-RADS2級:良性病變,可基本排除惡性。定期複查即可。

BI-RADS3級:可能是良性病變,建議短期(一年以內,一般建議3~6個月)隨訪,醫生需要通過短期隨訪觀察

來證實良性的判斷,如連續2~3年穩定,可改爲BI-RADS2級。BI-RADS3級病變的惡性率一般

<2%。

BI-RADS4級:可疑惡性病變。需要醫生進行臨牀干預,一般首先考慮活檢,如空心針穿刺活檢、麥默通活檢或

手術活檢。此級可進一步分爲4a、4b、4c三類。

4a:需要活檢,但惡性可能性較低(3%~30%)。如活檢良性結果可以信賴,可以轉爲半年隨訪。

4b:傾向於惡性。惡性可能性爲31%~60%。

4c:進一步疑爲惡性,可能性61%~94%

BI-RADS5級:高度可能惡性,幾乎可以肯定。惡性可能性≧95%,應採取積極的診斷及處理。

BI-RADS6級:已經過活檢證實爲惡性,但還未進行治療的病變,應採取積極的治療措施。

31-60%的癌症機率。而且網上很多報4a的切出來都是不好的。好容易捱到了晚上,帶上片子和報告見到了醫生,他看了看,皺着眉頭說:“就報告和片子來講還真是有點問題。”原本抱有一絲幻想的我感覺徹底心涼了。他繼而說:

“低迴聲、不規則邊界,前後生長,有血流信號,這些指標都不太好。“我問他,我得乳腺癌的機率到底有多大,他說30%左右機率。”

他掃了一眼我的年齡,說:“才31啊,太年輕了。現在不知道怎麼了,這個病發病年齡越來越小,這幾天剛收了一個,現在在18牀,剛28歲。懷孕前發現一個胸有個小小的包塊,檢查了是良性就沒管,想着生完孩子再說。現在孩子一歲三個月,包塊已經長的很大且長滿了胸,活檢是惡性。只能先打化療縮小腫瘤再做手術。”

我強忍淚水:“那一般以您的經驗,我這個分級的,有切出來是好的嗎?”

“也有,前幾天切了一個,也是個4b,切出來是個不典型增生,就是正要往壞的轉變,癌前病變,還沒轉的時候發現的,這種一般比較少見。”

“還有個報告打4a,但切出來也是惡的。術前肯定會把所有好的不好的可能都告訴你,到時候萬一化驗是不好的,心裏多多少少要有點心理準備。”

”那我的位置,萬一是惡的,符合條件保乳嗎?還是必須全切。“

“位置不太好,靠近中間,不太好說,到時候我們會研究看,能保肯定儘量保,實在不能保還是保命重要,不是嗎?現在科技也先進,還可以做再造。”

“那我要活檢嗎?還是直接術中活檢呢?必須要動手術嗎”,我不死心的問。

“4b必須要動手術的,這個東西就算不是惡性的,也絕不是個好東西,不切掉會有很大風險。是否要活檢你住院後我們會再討論,因爲你這個比較小,0.9x0.9,就怕穿不着。

趕緊辦住院吧,牀位很緊張。”

謝過了醫生,晚上幾乎一夜無眠。我想了很多,想萬一是癌,自己爲什麼會得這個病。想要是癌,我該怎麼面對切掉一個胸的自己,怎麼面對後續的放療化療大把掉頭髮,還會有轉移復發的可能。見過我的叔叔癌症後期遭的罪,我不由得想,童還那麼小,她將來怎麼辦。我們可能會傾盡所有家產搏一個可能不能預知的未來。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3張

02 從掙扎到接受現實

2016.5.6

頭天晚上幾乎就沒睡幾個小時,一直在做夢,流眼淚,睡睡醒醒,早上很早就醒了。童爸也是整夜輾轉反側,我流淚的時候他也陪我默默流淚,雖然我沒看見,但是我知道。

不斷的在網上查,概率到底是多少,到底這種分級有沒有不是癌的案例發生。心情無比低落,童爸也請了假在家陪我。不能想到童,一想就忍不住哭。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不知道爲什麼是我,爲什麼我要面對這個現實,真希望一覺醒來是夢一場。

除了家人,沒有告訴一個朋友,因爲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們的擔心和安慰。

在網上查的絕望了,因爲這個分級從能查到的結果,最後不是癌的機率很小。就去查荷蘭安樂死,現在想起來挺搞笑的。因爲實在覺得自己無法承受癌症晚期那種痛苦,整個人變形,渾身腫脹每天只能靠止疼藥一直到止疼藥都不管用。想到父母可能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想到童爸會很悲傷,想到可能童會一直問她爸,媽嗎去哪了,她爸maybe不知道怎麼回答。想到我將來有一天要離開童的時候,對她的不捨但又無可奈何。

想到這些,我變的特別消極。

▲▲

晚上繼續睡不着,哭,腦子裏掙扎。想自己才31歲難道生命就要快走到終點了?跟童爸說,“這幾年委屈你了,跟我這個直脾氣臭脾氣在一起,萬一是這個病還要花很多錢,你會很累,童童將來怎麼辦,錢用光了,孩子教育出國留學怎麼辦。父母怎麼辦。你當年真應該找個溫柔的姑娘。”

童爸說“我自己選的,不後悔,我也不想找別人。”

我說:“萬一手術大夫切下來化驗一看,很厲害而且都擴散了,還治嗎?我不想治了。將來萬一有一天需要搶救我,你千萬別搶救我,我怕疼,一下子過去不用那麼受罪。“

童爸說,好,我也不想讓你受罪到那個時候,萬一有一天醫生真的宣佈醫療手段沒效果的時候,我就把房子賣了帶你們環遊世界去,走到哪算哪。但是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別瞎想了。

我繼續說:“後面我不在了讓你再去找一個吧,給童找個新媽媽,一定要找個溫柔脾氣好的,對童一定要好,不好的話跟她離婚。”童爸一直在鄙視我的這些想法,後來被我說煩了,說就算有那麼一天他不會找了,自己過,他覺得後媽可能會對童不好。我聽了心裏酸酸的。

結婚四年多以來,可能也就新婚的時候會摟着睡,或者偶爾拉着手睡。漸漸的我們分被子睡,到後面孩子出生後分牀睡快兩年。

曾幾何時我們都感覺感情平淡的像溫開水。自從知道我病情後,童爸每晚都拉着我的手睡,白天也拉着我,怕我跑了似的。

平時因爲孩子、工作、生活,兩個人爲了家庭忙碌的像兩隻旋轉不停的陀螺,疲憊的顧不上手牽手,甚至被生活工作焦慮的時候還會總覺得對方一身毛病怎麼也看不順眼有時候覺得自己眼睛瞎了。以爲對方已經沒有像戀愛時那麼在乎自己。

可實際上兩個人心裏早就已經生長成互相纏繞的兩棵樹,一個沒有了另一個可能也活不下去。

這幾天,我看童爸眼裏只有珍惜,因爲不知道自己還能看他多久,還能在一起多久,以前看他各種不順眼,現在眼裏的他都是好。也許是這幾天他對我也很溫柔耐心的關係,我們沒有一次爭吵,兩個人都是很溫柔的說話,互相商量說話聊天。

寫到這裏,真的希望大家都珍惜自己的婚姻珍惜對方,別等到可能跟對方相處的時間倒計時的時候才知道珍惜。想想以前自己愛計較、一點小事也愛說半天生氣抓狂,搞得我生氣他也生氣,日積月累,磨損了兩人的身體也會漸漸磨平兩人的感情和曾經甜蜜的感情。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4張

2016.5.7

可能是把心裏的話多說了出來,慢慢感覺好一點。我開始着手寫點什麼囑咐我父母——我住院後照看童的注意事項。我拿出本子寫了跟遺書差不多的東西。事無鉅細的把童日常餵養穿衣用藥都寫了一遍,在生病的時候,當媽媽的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孩子,怕孩子在媽媽生病的時候、住院的時候被照顧的不好,生病怎麼辦。

想起在一個乳腺科大夫的微博裏寫的,一個三十歲的媽媽確診乳腺癌後,第一句話不是說我該怎麼辦,而是說:“我的孩子才一歲,我的孩子可怎麼辦。”他感慨母愛的偉大。我每想起童童都感覺心裏像刀割一樣的難受,擔心她在我生病時候會不會被照顧的好,我的病對於她的生活質量、教育質量以及心理上會產生多大的影響。擔心將來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會不會有人欺負她看不起她,難過的時候沒有人保護她,爸爸工作忙的時候沒有人傾聽她開導她,將來結婚的時候萬一不能參加她的婚禮我該多遺憾。。。

也擔心父母的身體,擔心他們老愛買電視購物的東西上當受騙,擔心爸爸的脾氣。更擔心童爸以後的生活和他的身體,別因爲我更累更辛苦。

在心裏明白最壞的情況是怎樣,自己能做什麼之後,心裏坦然了許多。很多時候,恐懼多是來自於對未來的未知,對痛苦的未知。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5張

03 接受現實,自我救贖

2016.5.8

寫好囑託之後,我開始慢慢接受現實,開始找自救的辦法。

我加了好幾個乳腺癌的qq羣,裏面滿滿的正能量。裏面各個年齡段都有,二三十歲的並不在少數,也有許多很嚴重的擴散了的,仍舊通過積極治療,自我調整活的好好的,開開心心的,正能量滿滿的,我就感覺我之前實在太悲觀了。其實這個病在現在來看,並不等於直接判死刑,在發達國家,甚至把乳腺癌列入慢性疾病的行列。

羣裏經常會分享各種關於乳腺癌疾病的講座,主講是臺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很溫柔的姐姐,從飲食、治療經驗、化療放療的原理等把乳腺癌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得病慢慢講給你聽。也會有其他姐姐們分享自己的經驗。講真的,聽了很多裏面的講座之後,沒有那麼害怕了。我明白疾病是怎麼一回事,它如何日積月累的在體內生長,後面應該如何配合醫生正規治療,戰勝壞細胞或者與之長期和平共存。

就算上天給你一張壞牌,不等於判了死刑,可能是給你個機會,讓你重生的開始。跟過去不好的自己徹底再見和決裂。

我按照這些過來人的經驗和分享,反省了自己爲什麼會有可能得這個病。疾病不是突然有一天從天而降的,一定是長期不良生活習慣、壞情緒、壓力的日積月累,從量變到質變的結果。

人體內本來就存原癌基因,他主管細胞分裂增殖,人需要它也要約束它,所以人體裏還有抑癌基因。人體健康,免疫力強大的時候兩個基因保持平衡,但致癌因素多了的時候,人體內部發生改變,比如經常吃致癌的燒烤、油炸食品,經常是外賣或喜歡在外面吃飯,長期熬夜作息不規律,這些致癌因素給癌細胞提供了很好的繁殖的環境,致癌因素就像是啓動癌細胞的鑰匙,這把鑰匙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

回想我自己,自己在家帶孩子兩三年了,脾氣感覺越來越急躁,一言不合就發火。平時吃飯也沒太有規律,晚上更是12點以後才睡覺,經常到兩點多。蔬菜很少吃,反而經常叫外賣,愛吃烤串炸雞等一號垃圾食品。想想是我自己不愛惜身體,忽略它,不重視它,甚至糟蹋它,使得壞細胞開始快速增長。

我開始反省,跟身體說對不起,買了很多五穀雜糧,新鮮蔬菜,開始跟外賣、垃圾食品說再見。我要把身體養一養,使它有力量對抗壞細胞。

我還買了靈芝桑黃等,天然的抗癌細胞的補品,做好計劃,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只有一個目的,把身體調整好,撥亂反正,它向我發出了求救信號,它需要我的幫助和改變,我們要一起戰勝壞細胞,我之前做的太差,希望身體能給我一個撥亂反正的機會。

我在心裏跟身體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以後我會對你好。希望我還能有這個機會。

▲▲

相信每個生病的人都會有這樣一段心理過程,從痛苦到自救。在這個階段,會看開很多周圍的事情。原本很在意的一些事情,都不會糾結了。因爲跟任何事任何人比起來,生命纔是最重要的。

平時沒有發現,原來傍晚的家附近,這麼美。

04 手術,迎接新生

等了一週多,終於有了病房,我才知道乳腺疾病的發病率真的好高,這麼多人等着做手術。這一天也終於要近了。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6張

2016.5.15

辦好住院,手術前要做一系列檢查。包括各種ct、加強ct,核磁共振,骨掃描等,爲了手術做範圍參考,因爲一旦懷疑癌變,要把身體全方位的掃一遍,萬一發現轉移竈,手術中可以一起切掉,提前制定好手術方案。

於是,我開始頻繁的像個病人一樣,前一天還好好的我,開始跟一些中老年人一起排隊做ct、核磁共振等各種檢查。雖然還是不想接受現實,但是心裏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了。ct有輻射,做完之後要至少半年以後才能懷孕。

核磁共振,一項特別恐怖的檢查。靜脈推入藥液,進到一個封閉的倉裏,幽閉恐懼症肯定會犯病,趴好,一動不能動,大概需要五十分鐘,我是做的加強。給我兩個棉花讓我塞到耳朵裏,我之前在網上了解了一下聲音會很巨大,很多人反映很可怕。雖然做好心理準備,開始的時候仍然嚇我一跳,非常大的聲音變換不同音調全方位的在小小倉裏轟炸你,挑戰你的意志和神經。我在心裏不斷的默唸爲了童童我一定堅持和堅強,心跳加速手心裏不斷冒汗,胳膊全麻了,就這樣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過了五十多分鐘,結束了檢查。

最後一項是骨掃描,做之前我在網上搜了一下,是爲了判定有沒有骨轉移而做的,做之前要喝一種藥,是含有輻射元素的液體,喝到體內一段時間之後身體吸收了才能照出來。這個輻射真的很大,我不想做,但是大夫建議做,我就覺得我應該還不至於到那個份上,就撒了個謊說人太多排不上了當天就沒做。

回到病房,吃飯休息一下。十點之後不能吃喝了,第二天準備手術了。

晚上吃了飯,洗個澡,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想明天也許就是殘缺的自己了,心裏難過,但告訴自己只能堅強,爲了家人爲了孩子。

2016.5.16

早上五點多就醒了。

六點多,護士來量了體溫,做好術前準備工作。有可能是上午也有可能是下午,不能喝水和吃飯。

在這個時候,反而希望快點手術,快點知道結果吧,無論是好是壞。這段時間確實太煎熬,根本不敢奢望有可能是好的,隔壁房的病友們偶爾會來找我聊天,她們都是乳腺癌患者,每個人心態都特別好,笑嘻嘻的。有個大姐每次來都笑的特別和善,可能是化療剃了光頭的緣故,特別像個彌勒佛。我問她之前脾氣好不好,她說之前脾氣很不好,老愛生氣,脾氣急,自己做小生意,要強的很。現在生病了,反而脾氣好了,很多事情都看開了,每天樂呵呵的反而開心很多。有好幾個是來住院打化療的,我跟她們討論化療藥物,選國產的還是進口的、直接全切還是做假體,我儼然已經把我當成了乳腺癌患者的一份子。有個姐姐比我大十歲,人特別好,脾氣之前也很好。說起得病的原因分析可能是有段時間家人去世心情很悲痛,消沉了抑鬱一段時間。羣裏還有兩個青島的姐妹來看我,一個40,一個跟我同齡31歲,可惜後來沒聊多久醫生就推我去手術了。

八點左右,醫生們浩浩蕩蕩來查房,很像實習醫生格蕾裏面的橋段。我的主刀醫生是他們的頭,有人彙報病情,在大家的圍觀下掀起衣服主任分析病情之後說,儘量保乳,給你儘量保,年紀比較輕。在經歷了各種檢查之後,掀起衣服這種小事我都不太在意了,不像一開始,一個男的乳腺科大夫我特別不能接受,在生命面前,這些都不重要。我能活着,讓我陪孩子和家人最重要。

隨後,我們相識的醫生進來跟我討論是否裝假體的問題。醫生說,最壞的情況要跟我說清楚,免得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萬一術中化驗是惡性的,切除了,醒來之後發現沒有乳房了接受不了尋死覓活的也有。因爲你年輕,還是建議你做再造。之前我在網上查的資料說,首先假體是有年限的,到了年限要取出更換,也擔心身體不適應發炎或萬一後面要放放化療再對乳腺有什麼影響和傷害。自體皮下移植的話要從後背或肚子上切一些組織移到乳腺,要留一道長長的疤,我是疤痕體會非常難看和明顯。關於乳房再造問題,我的想法不代表醫生的,也不一定正確,只是講我自己的認知和想法。醫生說是非常安全的,我也相信現代醫學的發達,只是我比較膽小,想着一了百了不想後面有什麼後患。童爸也堅決的說他不介意,保命最重要。病友們也是做再造的很少。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7張

所以我就決定萬一是惡性的,全部切除。

等到十點左右,護士和手術室的人來推我去手術了。我爬上手術車,被蓋好綠色的手術被單,在童爸和我家人的陪伴下被推進了手術室。那一瞬想起當年剖腹產的時候,也是這樣被推進手術室,只是當年是個喜事,這次卻不知是喜是悲。

進去後護士給我戴好手術帽,掛上鹽水。躺在冰涼的手術檯上,在手術室外等候。我儘量深呼吸控制着自己不要發抖,同時跟自己默唸:以前是我不好,身體你跟我受苦了。我常常忽略你的感受,我知道錯了。上天,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就好,我的孩子還小,我希望能看着她長大成人。我願意多做善事,希望換取多一點時間可以留在她身邊。只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次機會?一直不敢奢望是良性的我,但最後一刻仍是殘存一絲幻想。。。

就這樣含着淚想着,大夫把我推進了我的手術室。乳腺手術是全麻,靜脈注入麻醉劑。只聽着護士說現在給你打到吊瓶裏麻醉劑,會有點疼。接着就感覺像刀割一樣從血管蔓延到手臂,然後被罩上了呼吸面罩,漸漸模糊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被醫生拍醒的,睜開眼還是在手術室,想着應該是手術結束了。手術室的人把我推了出去,我仍有點迷迷糊糊因爲麻藥勁還沒過。我不敢問結果怎麼樣,等着家人跟我說了我便接受。直到家人和醫院的人推着我上了電梯,童爸笑着問我,知道結果沒?我說不知道。

他看着我笑,說,是良性的,沒事了。

那一刻,我差點哭了,我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一直在問是真的嗎我不是做夢吧。推到病房擡到牀上我還是不相信,我跟童爸說你掐我一下,童爸掐了我一下,疼,原來不是做夢。

我的病理是非典型性病變,就是癌前病變。換句話說就是這塊良性腫瘤正在往惡性腫瘤轉變的過程中,被我發現了。所以只需要切除這塊病變組織就可以。但是不能掉以輕心,仍是高危人羣,需要半年做一次乳腺體檢。覺得自己跟撿了條命一樣,感謝上天。

在醫院住了兩天,醫院就讓我回家了。術中做的病理是快速冷凍切片,三十分鐘出結果,但有一定的不準確率,石蠟結果要十幾天之後出結果。大夫說,基本上結果都會相一致。

直到最後石蠟結果出來跟冷凍結果相一致,我才徹底放下心。

這次跟乳癌擦肩而過的教訓,讓我不得不開始反思我的生活方式、我的脾氣性格到底能給身體帶來什麼影響。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疾病也不是突然從天而降的,是你自己的一點一滴的壞習慣埋下的種子。

我以半個過來人的身份,提醒大家一定注意以下幾點

1、每年體檢一次,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也不例外。之前長過良性纖維瘤的,必須每年體檢,因爲纖維瘤切了會再長,我就是。在一個不好的身體環境下,良性腫瘤會向惡性轉變。

2、發現有任何乳腺方面的問題,比如腫塊、溢乳、疼痛、凹陷等,都要去醫院檢查,不要相信周圍的人所謂經驗之談,最有話語權的是醫生和檢查報告。

3、不要熬夜,按時吃飯,作息規律,不吃垃圾食品,多吃水果蔬菜五穀雜糧,保持適當運動。寶貝自己的身體,不要給癌症任何可乘之機,身體沒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空談。

4、最重要的一點,心胸寬廣豁達,少生氣,氣是一切疾病的根源。生氣的時候,大腦會命令身體制造一種由膽固醇轉化而來的皮質固醇。這是一種壓力蛋白。如果積累過多,會阻撓免疫細胞的正常工作,不但會讓免疫力下降,甚至會讓免疫力不分敵我地殺傷正常身體細胞。中醫來講,氣血經絡不通,臟腑陰陽失調是疾病的根原,尤其是癌症,其根本原因是整個氣脈不斷的打結,越結越多,最終形成一個大疙瘩——腫瘤。

美國生理學家愛爾馬不久前也做過實驗,他收集了人們在不同情況下的“氣水”,即把有悲痛、悔恨、生氣和心平氣和時呼出的“氣水”做對比實驗。結果又一次證實,生氣對人體危害極大。他把心平氣和時呼出的“氣水”放入有關化驗水中沉澱後,則無雜無色,清澈透明,悲痛時呼出的“氣水”沉澱後呈白色,悔恨時呼出的“氣水”沉澱後則爲蛋白色,而生氣時呼出的“生氣水”沉澱後爲紫色。把“生氣水”注射在大白鼠身上,幾分鐘後,大白鼠死了。由此,愛爾馬分析:人生氣(10分鐘)會耗費大量人體精力,其程度不亞於參加一次3000米賽跑;生氣時的生理反應十分劇烈,分泌物比任何情緒的都複雜,都更具毒性。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保持一個好心情好心態,少一些計較,爲了自己,也爲了家人和朋友。不生氣的世界,你會發現可愛很多。

31歲,斷奶兩年,我與乳腺癌擦肩而過 第8張

生命對於每個人只有一次,請善待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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