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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纔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來源:寶貝周    閱讀: 2.1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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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安故事,讓我們從青澀的往昔回憶裏,體會一個女性是如何定義幸福的。

原來,這纔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原來,這纔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第2張

初雪天吃火鍋

安慶城下2015年第一場雪那天,我一個人躲在屋裏聽陳珊妮的舊碟。

那時已接近黃昏時分,窗外漫天飛揚的雪花,像輕盈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不記得時間過去了多久,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裏的Ocean朝我嚷:“羅小美,你幹嗎呢,給我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穿紅色羽絨服、戴毛線帽,裹得像個北極熊的王洋洋。他揚了揚手裏的電熱鍋和食材,咧開嘴朝我笑:“初雪天,吃火鍋。”

王洋洋就是Ocean。我嫌他的名字太女生,給他換了個聽起來高大上的英文名。他和我的朋友見面時,總是很得意地說:“你好,我是小美的男朋友,Ocean。”他不高不帥,卻做得一手好菜。

火鍋很美味,遺憾的是,我們吃得並不圓滿。因爲我收到一條短信,是唐思遠發來的。他說:“羅小美,還記得我們一起看過的電影《初雪》嗎?裏面有句對白說:‘初雪綻放的那一天,相逢的戀人會看到幸福。’我回安慶了,能不能見見你?”

看完這行字,我的心裏呼啦啦地吹過一陣風。看着火鍋裏的金針菇、土豆片以及各種小丸子,猝不及防地走了神。

我的理想是當你的同班同學

過了這些年,唐思遠出現的時候,我還是凌亂得沒有章法。

王洋洋吃完火鍋洗好碗離開後,我在微信上和閨蜜抱怨:“都這麼久了,唐思遠憑什麼還會讓我方寸大亂?”

閨蜜矯情地回覆我:“就憑他給過你最好的愛情呀。”

我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

我和唐思遠是青梅竹馬。我家隔壁的李奶奶是唐思遠的外婆,每年暑假他都會過來小住。有一年夏天,唐思遠在半路攔住我,認真地說:“羅小美,我們做朋友吧。”

唐思遠雙手插在口袋,抿起嘴微微笑起來的樣子很銷魂。我的心就那麼漏掉了半拍。

我自顧自地認爲,我和唐思遠的關係是不一樣的。陪他去巷子裏吃打滷麪的人,是我;小夥伴們在一起玩時,他的眼神會越過人羣,在我身上蜻蜓點水地停留;當我們沿着小城的街道走過一盞盞路燈時,唐思遠會和我說起他的夢想,說他在將來的某一天,要去更遠的遠方,看一看世界。

當時,他歪着頭問我:“羅小美,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當你的同班同學啊。”唐思遠被我的答案逗樂了,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說:“你真可愛!”

唐思遠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我們是同班同學,我就可以每天看到他,給他傳小紙條,說他今天的衣服很好看。現在,也有人給我寫小紙條,說我的髮型很漂亮,他是我的同班同學王洋洋。可他不是唐思遠。

那時的唐思遠,是一個文藝青年,喜歡聽小衆的歌,比如陳珊妮。有一次他在聽CD的時候,我搶過一隻耳塞,卻碰巧聽到那句“將來可要找個好老公,要懂得做菜懂得生活懂得我”。我鬧了個大紅臉,唐思遠也有點侷促,我們之間忽然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

後來,唐思遠考上北京的大學。他說:“羅小美,我在北京等你。”少女的心,從此有了甜美的祕密。看書看不進去的時候,我就聽唐思遠留下來的舊碟,從頭聽到尾,想念一個人的心情就沒那麼難熬了。

我高二那年的聖誕節,唐思遠在電話裏問我:“hey,羅小美,what do you want?”我想了想,回他:“我想見你呀。”

唐思遠真的就在那個寒冷的清晨站在我的教室門口。他穿着一件橘黃色的大衣,笑容清淺,像極了窗外柔軟的陽光。

愛情和少年的樣子,都剛剛好。

想要不變心的情人,還是不老的青春

兩年後,我終於在北京見到唐思遠。

那是初秋,我跟在唐思遠身後,任由他帶我走過圖書館,走過食堂,走過教學樓。心底有個聲音說:我終於站在了離你最近的地方。眼前的異鄉,因爲這個男生,瞬間像極了故鄉。

我和唐思遠有過明亮的愛情。每天早晨一起去食堂吃早餐,我喝了一半的豆漿,他順手接過去一飲而盡;冬天的傍晚,去路邊吃小餛飩和麻辣串兒,笑聲灑了一路;夏日的黃昏,我們手拉着手走過長安街,風過耳畔,內心一片安寧。

可我們的人生步調,差了3年。

我還是懵懂的大一新生,唐思遠已經開始如履薄冰地做職場新人,留給愛情的時間太少。北京城處處是精英,想要脫穎而出有點兒難。而我能做的,不過是在唐思遠的出租屋裏,爲他洗手做羹湯。

有時,聽唐思遠說起公司裏的某個男同事,爲了留在北京,娶了自己不愛的女孩時,我開始分不清他的表情裏是鄙夷還是羨慕。次數多了,我對他的信任,一點點地抽離。

當我發現唐思遠和一個姑娘在QQ上溫柔地說情話時,一下子就慌了神。面對我的質問,他卻不以爲然地說:“放心,人家是北京土著,看不上我的。”

唐思遠開始晚歸。夜晚,我躲在被窩裏,一遍遍地聽陳珊妮,溼了眼眶。我想挽回這段感情,加倍地對這個男生好。好到低眉順眼,好到讓自己有些心疼自己。

但一個人的心離開了,任何努力都是徒勞。

有一天,我們在王府井吃飯。唐思遠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說:“羅小美……我們分手吧。”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回應,只好埋頭繼續吃爆肚。直到唐思遠的一句“對不起”,終於,我的眼淚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2009年5月,陳珊妮在北京舉辦她的內地首場演唱會。我用做兼職賺來的錢,買了兩張VIP座位的票。雖然,只有我一個人去了現場。

我在人山人海的現場,聽她唱“想要不變心的情人,還是永遠不老的青春”時,所有的情緒一窩蜂涌了上來。我覺得自己沒辦法原諒唐思遠,沒辦法原諒他鬆開我的手。

說好的一起看大漠孤煙、江南煙雨,全都變成了騙人的鬼話。

其實分手的第二年,唐思遠就給我打過電話。

半夜3點多,他說起自己的女朋友,一個地道的北京女孩。他跟着她去了美國,女孩唸書,他工作。人生地不熟,常常覺得生活很寂寞。他說去了更遠的遠方,見到了更廣闊的風景,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很快樂。

我安靜地聽着,他說了那麼多,我只是問了一句:“你愛她嗎?”唐思遠的語氣有些慌亂:“她挺好的。等她畢業,我們就回北京結婚。”

我沉默,客氣又疏離地對他說:“祝你前程似錦。”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當2015年年初,這個被我愛了很久的男生,在初雪這天跟我說,相逢的戀人會看到幸福,我仍然很沒出息地心煩意亂。

像是看到壯闊的大海

吃完火鍋的第二天清晨,我收到唐思遠的第二條短信,他說:“羅小美,我回北京了。昨天,打擾了。”

我突然覺得,唐思遠真是一個貪心的傢伙,一邊是他的青春,一邊是他的遠方。他在貪戀遠方的時候,又時不時來我這裏緬懷一下青春。而我大概始終對他抱有幻想,盼望有一天他會回頭,隨時還能找到我。所以,和王洋洋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是少了一縷魂。

10月1日,唐思遠在北京大婚。10天后,我和王洋洋去聽陳珊妮2015年的演唱會。說起來很奇怪,聽着幾乎陪伴我和唐思遠一路走來的她唱《我不是在悲傷地想念你》,我的心忽然不再有波瀾。

演唱會接近尾聲的時候,我扭頭看一眼身邊的王洋洋,他的眼光柔得膩人。我在他的眼睛裏,像是看到了壯闊的大海。

我曾經問高中同班同學王洋洋:“你到底喜歡我什麼?”他憨憨地笑着說:“不知道啊,就是很喜歡。”後來,唐思遠走了,我和這個男生談戀愛。他的心裏沒有繁花似錦的遠方,有的只是左手拎着菜、右手牽着我的小知足。

我想起從北京回到安慶的那年,王洋洋站在集賢路上,笑意盈盈地說“羅小美,歡迎回來”時,眼神裏的淺淺溫柔。他這樣愛了我多少年!心底關於唐思遠的那點潮水,突然就退了……

多幸運,我找到了一個懂得做菜,懂得生活,懂得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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