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克魯格曼和他的團隊決定在殘障兒童身上做實驗，他們的目光瞄向了威洛布魯克的州立大學醫院，這是一家收容殘障兒童的機構。隨後，3歲到11歲的殘障兒童，被克魯格曼分成了兩組，一組兒童服用了預防乙肝的藥物，另外一組兒童是對照組，暴露在乙肝下，什麼預防措施都沒有。
在新冠病毒肺炎爆發之初，全世界人民都在翹首以盼疫苗的出現，因爲唯有它，才能極大遏制病毒擴散之勢。
在人類歷史中，疫苗可以說是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它消滅了天花，控制了結核病、破傷風，挽救無數人的生命。
但研發疫苗的過程，也可能是對倫理和人權的挑戰……
一、乙肝疫苗的誕生：800名兒童死於活體實驗
上世紀50年代，人類開始嘗試研究乙肝疫苗，研究者是醫學家薩爾·克魯格曼。但在當時的醫學條件下，人工難以培養病原體，於是，讓人感染病毒的人體實驗就成爲了唯一的辦法。
圖：薩爾·克魯格曼
1956年，克魯格曼和他的團隊決定在殘障兒童身上做實驗，他們的目光瞄向了威洛布魯克的州立大學醫院，這是一家收容殘障兒童的機構。隨後，3歲到11歲的殘障兒童，被克魯格曼分成了兩組，一組兒童服用了預防乙肝的藥物，另外一組兒童是對照組，暴露在乙肝下，什麼預防措施都沒有。
開啓實驗後，首批試驗兒童，僅有一人沒被感染乙肝。
研究人員人爲地讓這些兒童患上肝炎，隨後，爲了擴大實驗人數，醫院開始規定，如果父母要把殘障兒童送到這裏生活和治療，就必須事先同意孩子參加這項實驗。就這樣，通過一系列的活體實驗，克魯格曼最終成功研發出乙肝疫苗。
此後，薩爾·克魯格曼被尊爲乙肝疫苗之父，可這場實驗導致了八百多名殘障兒童死於肝炎，還有很多兒童留下嚴重後遺症，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上世紀前半葉，由於醫學界關於人權及倫理的探討和限制還不嚴苛，所以類似的實驗在世界各地常有發生。相比之下，我國乙肝疫苗的研發則帶有一種“神農嘗百草”的奉獻之情。
二、中國第一支乙肝疫苗是如何研發的？
我國是乙肝發病和病毒攜帶的大國，乙肝病毒攜帶者超過7000萬，佔全球總攜帶量的三分之一。2019年，我國乙肝發病人數就超過了100萬。
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由於我國醫療技術相對落後，加上社會上對於乙肝的防控意識薄弱，因此導致了我國乙肝病毒攜帶者的基數龐大。正因如此，我國乙肝疫苗的研發也必須儘快實施。
圖：乙肝疫苗研究團隊
我國乙肝疫苗的研發從上世紀70年代開啓，先行人是陶其敏。我國第一代血源性乙肝疫苗研發出來後，距離臨牀應用還有一段路要走——需要進行安全性的試驗。按照當時的國際慣例，疫苗研發出來後，先要在大猩猩身上進行安全性檢驗。但爲了儘快驗證疫苗的安全性，陶其敏決定先從自己身上開始。
第一批拿自己做實驗的，還有研究人員馮百芳。
注射了剛剛研發出來、安全性還未知的乙肝疫苗，隨後三個月時間，她們每天監測着自身的各項指標，一切都很正常，之後還成功在體內檢測到抗體。這意味着，我國的乙肝疫苗終於研發成功了。
到了1978年，我國又成立了肝病研究室，陶其敏擔任主任，爲我國肝炎的檢測和預防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也正因爲此，陶其敏被稱爲我國的“乙肝疫苗之母”。幾十年來，她研發的乙肝疫苗，至少讓4000萬中國人避免了乙肝感染！
由於疫苗的出現和應用，我國兒童乙肝的感染率其後不斷下降，截至到2020年，兒童的感染率已經降低到1%以下。
三、大衆對乙肝的認識遠遠不足
上世紀70年代到90年代，我國曾出現過乙肝爆發的高峯，導致大衆至今對乙肝仍然心有餘悸。
2014年，大學生允兒（化名）因爲檢測出了乙肝，正在進行的實習不得不提前終止，並被迫開啓了長期的“休假”。
無獨有偶，在網絡配送平臺的協議條款中，存在明顯歧視乙肝騎手的協議。2018年，乙肝公益組織“億友公益”多次要求網絡配送公司修改相關的歧視性協議，但相關的協議修改仍然阻力重重。
對疾病的預防心態是可取的，但過度恐懼，甚至歧視攜帶病毒的大衆，則是不可取的。況且，社會大衆對於乙肝病毒還存在很多的誤區。
1.乙肝病毒攜帶者≠乙肝患者
首先，乙肝病毒攜帶者和乙肝患者這是兩個概念。攜帶乙肝病毒的人有的會發病，成爲乙肝患者；有的則不一定發病，而只是攜帶病毒。乙肝患者纔是疾病爆發的羣體。
2.和乙肝患者吃飯不會被傳染
其次，日常和乙肝患者吃飯並不會被傳染，乙肝病毒的傳染途徑主要是血液傳播和母嬰傳播，日常吃飯和、正常社交併不會導致乙肝病毒的傳播。
3.乙肝病人也可以懷孕
最後，通過母嬰阻斷的方式，乙肝患者同樣可以懷孕生子，孕育健康生命。目前，母嬰阻斷乙肝傳播的成功率已經達到90%以上。
建立起正確的預防意識，才能持續降低乙肝在全社會範圍內的傳播，而理性預防的本質，就是不歧視患者，明確認識疾病的傳播途徑和方式，才能降低恐慌情緒。
參考資料：
[1]醫學“黑歷史”：那些突破道德底線的實驗.健康界，2015.3.20
[2]她以身試驗，研發出中國第一支乙肝疫苗，可萬萬沒想到，43年後會是這樣……世界華人週刊，2018.7.23
[3]都什麼年代了 還在歧視乙肝患者？.中國青年報，2018.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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